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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74章 被活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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澤水困的卦象

江省省城融市二中, 發生了一件大事。

軍訓去大青山拉練的高一新生, 突然遇上了大地震。寧縣以縣中考狀元考上來的童月, 在大青山軍訓拉練中失蹤。

如果只是受傷,那麽在這種天災中能夠逃生, 學校的責任也不會太大。但問題是,其他學生都逃了出來,唯獨童月生死不明。

要知道在這種大地震中, 生還的可能性也極小。

學校中所有人, 包括當時拉練的教官們, 都覺得童月已經兇多吉少, 在大地震中死亡的可能極大過生還。

在這一刻,為這事深深內疚的梁教官, 說不出來的心痛。

他在心裏後悔著, 當初童月過來找他改變拉練地點的時候, 他就應該把這事放在心上,而不是認為這是她在為逃避拉練找理由。

現在想想, 童月在軍訓中一直都是尖子一般的存在,怎麽可能會為了逃避拉練而故意找他請求改變地點?而且當時她說話的時候, 眼睛堅定,表情認真, 絕對不像是一個撒謊的人。

可是當時他為什麽不認真去聽?雖然他至今不明白,她是怎麽知道大青山一帶會發生大地震的。但是當事情發生了,他有說不出來的後悔。

他這邊剛後悔,那邊就有人把這件事上報給了上級。就在童月他們消失的第二天, 他就被上級領導叫了過去,只因為在事情未發生之前,童月曾經找過他。雖然大家不知道童月是怎麽未蔔先知的,但當知道她是宗老的關門弟子時,就一切都得到了解釋。玄門中人,懷有一身本領並不奇怪,他們會掐算會蔔卦,提前知道一些天機,那是再正常不過。

但是,等待梁教官的是什麽,誰也不知道。但是他心裏有一個感覺,或許他的一生都會系在這個叫童月的女孩身上。

深深懊悔的還有當初一個帳篷的女生們,她們是第一時間聽到童月說大青山會有天災發生,結果誰也不相信。

在所有人都認為她是一個女神棍的時候,現實狠狠打了她們一巴掌,這種被齊打臉的感覺,卻讓她們連找當事訴苦的機會也沒有。

特別是何彩萍,她是所有的女生中感受最深的一個。在童月的佛牌救了她一命之後,如今聽到她可能生死不明,遙相呼應彩萍的心裏難受得要命,老天竟然連讓她道歉的機會也不給她。

一開始學校還還沒有通知學生的家長,在童月失蹤了一天,尋找與挖掘無果之後,學校這才通知了童爸童媽他們。

童爸童媽在乍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,幾乎要昏過去,他們的女兒怎麽就失蹤了?

一起過來的還有童大伯夫妻和童三叔夫妻,還有三個堂姐。畢竟這是大事,童月在家裏又是個受寵的,一聽她失蹤在地震現場,又怎麽會忍住不來看?

就連童妍也唏噓不已,她對這個堂妹,一直都是羨慕嫉妒恨,到最後就是不順眼。但是真正得知,她可能在地震中喪生了,她所有的嫉妒都沒了,剩下的只有惋惜。

大青山在地震中,倒塌了一半,而童月可能就是失蹤在那倒塌的一半中。

因為這事是在軍訓中發生的,所以軍隊很重視,派了很多人過來挖掘,但是三天過去了,一點音信也沒有。

這事,並沒有瞞過宗大師的眼睛。

宗大師其實比童爸童媽知道的還要早,他早在大青山剛塌陷的時候,就已經從玄門知道了詳情。更知道了,不光童月被陷在了大青山塌方裏,連他的大徒弟向一凡也在那裏。

向一凡家族的勢力,跺跺腳就能讓華國抖三抖的家族。他的失蹤,家族自然是第一時間就得知了,自然也派出了軍隊還有家族力量,開始開挖。

宗大師心系兩個愛徒,打算蔔算一下他們的生死還有方位,但是或許真的是卦不算己,他怎麽算,都是因為心中焦急而心神不寧,什麽也算不出來。但是越算不出,他就越要算,越算越亂,最後真氣混亂,差點就吐出血來。

鬼谷門的門主真大師實在看不過去,奪過他手裏的帝王錢:“還是我來吧。”

“老真啊,謝謝。”宗大師心裏感激。

真老嘆息,這個老宗頭,門人雖多,但是嫡傳弟子就這麽兩個,還都在地震中失蹤了。

雖然大家都不太相信,這兩個少年天才會因此在地震中喪生,但是凡事都有個萬一不是?

蔔下卦,也好心裏有個安慰,不管結果如何,都可以直面面對了。

真老蔔出來的結果,卻有點兒撲朔迷離。

“困卦?”宗大師先是皺眉,接著眉頭就松開了,“我就知道他們不會有事。”

困卦,就是澤水困,易經六十四卦中的第四十七卦,原文如下:困。亨,貞,大人吉,無咎。有言不信。象曰:澤無水,困。君子以致命遂志。

主在一個困字,但並不會有生命危險。

顯然,兩人被困在了一個什麽地方,暫時沒有危險,但也需要加緊尋找,否則這困卦有可能會變成殺卦死卦。

“真老頭,可有蔔出方位?”宗大師焦急地問。

其他卦都能蔔出方位,唯這困卦,方位難斷,必須另外起卦算方位。

真老起了三次卦,依然方位不得尋,就像有什麽將卦象迷住一般,不得見。

“奇怪,怎麽方位算不出來。”這是真老這麽多年算卦下來,第一次碰到這麽奇怪的事情。

宗老也心急難安,算不出方位,有幾個原因。一是,兩人所處的地方有陣法,讓人算不出方位。二是,可能他們已經不在這個世界,這個自然是得到了宗大師強烈反駁的。第三個可能是,有什麽大法力掩蓋了天機,讓他們算不出方位。

這三個,不管是哪一個原因,都讓人無法接受,因為時間不等人,這已經過去三天了,再不找出來,就真的有危險了。

童爸童媽在知道生死未蔔,算不出方位的時候,焦急得就像熱鍋螞蟻。特別是童媽,她無不在自責,如果當時她反對女兒來融市,或許這樣的事情就不會發生。

“別擔心,別灰心,月她吉人自有天相,一定會沒事的。宗大師他們不也說只是被困住了,沒有生命危險。”童爸在安慰著自己的妻子,其實他的心也亂了。

童媽不擔心是假的,在經歷過失去長子的痛苦之後,她再不能失去長女了。但是此時此刻,他們除了等待,別無選擇。

異能組也出動了人馬,還有玄門,大家都在加緊尋找著失蹤的兩人。但是大青山那麽大,塌方的地方又不是小地方,要在半座山裏找到兩個失蹤的人,無異是大海撈針。

隨著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,大家心裏的希望越來越小,有誰能在地底下呆上那麽多天,沒吃沒喝?

真老一直都在幫兩個孩子起卦,不管希望有多渺茫,他們都要試上一試。

在第八天的時候,弘一大師也到了。

弘一大師之前一直在閉關,等到他出關知道事情的時候,時間已經過去了八天。他緊趕慢趕地過來,所有人已經都急上了火。

“弘一你來了?你在算卦上,可不比真老頭差,幫忙算算我那兩個徒弟,方位在哪裏?”看到弘一大師出現,宗大師兩眼放光。

這弘一平時很少幫人算,這位得道高僧已經看破天機,有他幫忙,或許能事半功倍。

弘一大師倒也不拒絕,如果只是幫忙測算向一凡,或許他還有理由拒絕,但是連童月也在其中,他就不得不幫忙。

有時候,看破紅塵,只是在一線之間。紅塵名利,在他眼裏如過眼雲煙,他心中只念佛祖,但是當曾經的一位故人也失蹤的時候,他就不得不出山。

哪怕是佛祖,也有為天下黎民心憂的時候。

弘一大師算卦,從不用帝王錢,也不用龜殼,他用的只是佛珠。

佛珠在手,即可念佛,也可算卦,都是心之所起,全在一念之間。

對於已經看破天機的弘一來說,確實不需要用外物,佛珠也只是他掩人耳目的工具而已。

“怎麽樣,弘一?”宗大師焦急的等待,在弘一睜開眼睛的時候,急忙問道。

“阿彌陀佛。”弘一大師念了一聲佛號,“兩位小施主在大青山的西南偏南方向。”

西南偏南,那是大青山這次地震中的中心,也是塌得最嚴重的地方。這一算出方位,驚呆了所有人。陷在那個方位,人還有活路?

“弘一,你沒算錯?”宗大師不敢相信。

弘一再次感應了方位,點頭:“兩位小施主就在西南偏南方向,還都活著,你們現在過去,應該會有意外驚喜。”

宗大師知道,弘一大師雖然很少管紅塵之事,但是只要他出山,很少會失手。他既然說就在大青山的西南偏南方位,那麽兩個小徒就一定會在哪裏。

很快,大家都知道了這個消息,連向老爺子和向一凡的父親也同時到達了融市。

向家雖然沒有玄門這般有特殊的手段,但是世家有世家的手段,何況異能組的最高長官,就是向家人。異能組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趕到大青山,裏面如果沒有向家人在操作,誰也不會信。

向一凡可是向家公認的最有可能繼承向老爺子族長之位的人選,他們怎麽可能不著急?

“弘一大師,謝謝你。”向老爺子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,除了謝字,任何言語都表達不了他此時內心的激動。

弘一大師只是雙手合什念著佛號:“阿彌陀佛。”

大青山幾乎快被翻過來了,但是收拾甚微,等到方位被確定下來,幾乎所有人都湧向了那個地點。時間不等人,能早點找到人,並且救出來,才是最最要緊的。

花開兩朵,各表一朵。

宗大師他們如何找人營救暫時不表,且說童月和向一凡二人被壓在大山底下,足足八天,也確實已經撐到了極限。

他們在地震剛剛發生的剎那,是想過要快速離開,但是那個突然沖出來的白色的小東西,卻抓著向一凡不放,以至於後來二人一獸,全部被壓在了地震產生的廢墟之下。

幸好當時被掩埋的時候,正好有一個三角形的空間,否則這麽大一個山體崩塌下來,哪怕兩人身有法力,也夠他們喝一壺。

童月身上的那些一次性佛牌,早在山體崩塌時全部被激活而破碎。向一凡身上的衣服也被劃破了許多道口子,他身上保命的符箓也被激發,但也讓他身上受了傷。

更要命的是,還有一個小獸正虎視眈眈地盯著他,一臉的仇視,恨不得活撕了他。從剛地震那會就盯上他了,一直到現在。

向一凡想,他和這個小獸有仇?他雖然執行任務時確實也殺了不少兇獸,但是沒有殺過類似於這小獸的同伴。

白萌萌氣得都快炸了。它剛爬出來,剛找到仇人,就被山體給掩埋了。這裏不但空間小,光線還弱,只勉強能看清楚人臉。它也不管向一凡身邊的那人了,眼睛只盯著他,只要一有機會,馬上就撲上去撕咬。

“我說,能不能安靜點?現在我們患難與共,多少也見點真情吧,能不能活著出去,還不知道呢。”一人一獸相互對峙了一天一夜的時候,童月終於忍不住道。

任誰被半個山體壓在下面,還要再時刻聽著一只小獸在那叫嚷,警惕著隨時可能會打起來,然後把這個好不容易保留下來的空間給打塌了,那就真的要被活埋了。

白萌萌剛聽到童月的聲音時,它雖然心裏嘀咕這聲音好像有點兒耳熟,但它的腦容量就這麽大,又被結界困了幾千年,只它一只獸,要說成長確實一點沒有。

突然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,它還真沒有想太多,心裏只剩下一個念頭,這個男人竟然還找小三?這一想,它怒了,嚎叫:“慧海,你竟然敢找別的女人!”

話音剛落,腦袋就被人打了一巴掌,它怒狠狠地瞪向童月,就聽童月說:“什麽別的女人?我師妹才十九歲,他哪來的女人?還有……慧海是誰?”這名字怎麽那麽熟?她心裏想。

白萌萌嗷嗷直叫,正想撲上去活撕了這人,突然又停住了。剛才那人的動作好熟悉,聲音也好熟悉?這個動作,是主人在生氣的時候經常拍打它時的動作,還有這聲音……

白萌萌睜大眼睛,光線雖然暗,但是它真正睜大眼睛仔細看的時候,還是能看清楚一二。當它的視線盯上童月的時候,它後面的嚎叫幾乎卡在了喉嚨裏,接著嗚嗚地撲向童月:“主人,萌萌終於找到你了,萌萌好想你。”

童月頭頂著一個大大的黑人問號,這是什麽節奏?這只小獸,是什麽意思?她什麽時候有這麽一只小獸寵物了?

向一凡也驚呆了,這只小獸一開始一直盯著他,把他當仇人,也沒見它去關註過師妹,這會怎麽又是怎麽回事?

童月在白萌萌撲過來的一剎那,提起了它的後頸,然後輕輕一扔,把它扔在了旁邊:“你別亂叫,我可沒你這樣兇的寵物,還喊打喊殺我師兄。”

白萌萌急忙說:“不是的,主人。當年我親眼看到你為他而死,我這才怒的。嗚嗚嗚,主人你好狠心,你都不要萌萌了,以前你最疼萌萌的。”

“我不是你的主人,也沒養過你這樣的小獸,你別亂認主人。”童月一字一句說。

白萌萌張大的嘴一抽一抽的,這才感覺到了畫風好像不太對。它仔細地看著童月,發現她雖然還跟以前長得差不多,但還有有所區別,而且她的身上也有一股它最不喜歡聞的佛力。再看向一凡,他好像也變了一些,而且身上那股不好聞的佛力沒了,反倒多了一股靈力。

“你們轉世了?”白萌萌雖然問的是問題,但是它非常肯定,他們已經轉世了。

一想也對,這都過去幾千年了,主人當時確實是死在慧海的懷裏,這是它親眼所見。後來它被封印,一直在結界裏被封了幾千年,再出來肯定物是人非。

“主人,我是白萌萌,是你的靈獸……不對,是神獸。我被封印之後,一直想要出來找主人的。”它說的有些顛三倒四,但大意還是說了出來,童月也有些聽明白。

大意就是,童月和向一凡已經轉世投胎,而這個小獸是她前世的寵物。它被封印幾千年,好不容易出來,就是要找轉世的她。

“行了,現在不是談論這個的時候。我們的當務之急,就是先從這裏逃出去。這個空間,誰知道什麽時候會不會又塌方了,到時候我們就真的會被活埋。”童月阻止了白萌萌試圖想要她認回它的意圖。

現在她哪有心思去想認不認一只寵物的事情,現在最想的就是要逃出去。

這時,白萌萌才想到他們被掩埋的事情,這也是它造成的。如果不是它要沖突結界,也許就不會發生地震事件,也就不會被掩埋,真是性命都要交待在這裏。

可恨它身上法力幾乎全無,又在沖破結界時,撞得頭破血流,現在它都沒什麽力氣。

它想過很多種跟主人相認的場景,唯獨沒有想過這個。太丟臉了,它覺得。

“主人,我身上還有點吃的,我剛從封印中醒來的時候,吃掉了一些,現在所剩不多,就是不知道能撐到什麽時候。”

在白萌萌拿出自己的珍藏的時候,童月不感動都是假的,心裏也早就已經接受了它。不管她此生有沒有養過寵物,但是對白萌萌的情感,她非常的覆雜,似乎在靈魂深處,對它一直很親近。只是因為現在的處境,才讓她沒有心思去認一只寵物。

“這裏還有主人你當年烤給我的靈肉,我都舍不得吃。”白萌萌又接著說了一句。

童月很想問它,這放了幾千年的肉還能吃?

白萌萌似乎知道她心裏所想:“我們神獸都有儲物空間,別說放幾千年,就是上萬年,都不會變質。”

就這樣,兩人一獸在山體之下,被掩埋了八日。白萌萌有再多的食物,此時也消耗殆盡。

“他們什麽時候能發現我們啊。”白萌萌在那裏踱步走著。

突然,一陣轟隆的顫動,將二人一獸嚇了一跳,這是又要塌方了?

作者有話要說:  文中的卦象來自易經,有出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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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萌萌:我就要出來了,哈哈!小天使們,你們愛我嗎?

紅包依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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